在我國傳統(tǒng)家具中,楠木家具占有著重要的一席之地。楠木木性溫潤平和,不喧不燥,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所講的“內(nèi)斂平和、恬淡虛泊”的精神特性恰相契合。楠木的木質(zhì)結(jié)掏細,色澤淡雅勻稱,紋理細膩美觀,易加工,耐久性強,切面光滑,為珍貴木材,傳說這種木材水不能浸,蟻不能穴,能歷經(jīng)歲月的浸蝕而不易變形,可謂“出污泥而不染,歷磨礪而不衰。”楠木自從進入人們的視野開始,便由于其不喧不燥、經(jīng)久耐用的獨特屬性,成為皇家建筑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木材,與皇室貴胄之家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被打上了尊貴的標簽。
清代以降,由于國力昌盛,物阜民豐,統(tǒng)治者追求窮奢極欲的奢華生活,對于起居坐臥家具的制作,也是極盡工巧,這一時期在宮廷中雖然盛行紫檀、花梨等硬木家具,但是對于中國傳統(tǒng)內(nèi)地所產(chǎn)的楠木的需求量也一直保持在高位態(tài)勢。楠木在清代道光之前基本為皇家所壟斷,將其作為御用之材,專門設有置辦楠木的部門,因此楠木又有“皇木”之稱。在紫禁城內(nèi),楠木大量的還是用于宮殿的建材或裝修中,如紫禁城內(nèi)的養(yǎng)性齋、毓慶宮、古華軒、絳雪軒等處,多以楠木作為宮殿內(nèi)部的幾腿罩、或用于隔扇門,或用于天花藻井(圖1)。
位于紫禁城內(nèi)御花園的養(yǎng)性齋,其內(nèi)檐裝修通體采用楠木制作。而乾隆花園古華軒的天花頂板,也是通體以楠木制成,在紫禁城內(nèi)的西六宮,慈禧太后居住的寢宮儲秀宮,裝修極為奢華,其中在正間后邊的萬壽萬福裙板鑲玻璃罩背,即采用了名貴的金絲楠木制作(圖2、圖3、圖4)。
清代宮中不僅大量采用楠木裝修,內(nèi)務府造辦處還生產(chǎn)制作了大量的楠木家具,充盈到各個宮室中,成為清代宮殿內(nèi)部的重要家具陳設。在紫禁城的一些宮殿里,都陳設有楠木家具。
1金漆龍紋楠木家具是中軸線主殿里重要的陳設家具
在清代的宮殿中,楠木家具在宮殿內(nèi)部的家具陳設中占有著重要的地位。清代宮殿建筑分為外朝和內(nèi)廷兩部分。紫禁城的外朝部分,是清代帝王舉辦政務、舉行朝會的場所。以坐落在紫禁城中軸線上的三大殿和左輔右弼的文華、武英殿為主體,再包括沿墻南緣的辦事機構(gòu)內(nèi)閣以及檔案館、鑾儀衛(wèi)等大庫。而其中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占據(jù)了紫禁城中最主要的空間,在建筑設計和殿內(nèi)陳設布局上,以其宏偉的規(guī)模,威嚴的氣勢取勝(圖5)。在紫禁城的外朝正中線的宮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里面的寶座,全部以楠木為胎、罩以金漆,髹飾龍紋。這種金漆龍紋寶座是最高等級的寶座,只能擺在紫禁城內(nèi)中軸線上的宮殿內(nèi)。如在太和殿內(nèi)的寶座即金漆龍紋楠木寶座寶座高踞在七層臺級的座基上,寶座通高172.5厘米,座高49厘米, 座寬158.5厘米,座前腳踏高30厘米。寶座有一個“圈椅”式的椅背,由金絲楠木制成,上面雕有形象生動的蟠龍,從中間向兩側(cè)扶手處逐漸走低,而靠背背板平雕著陽文云龍。整個寶座從上到下每層都有相應的裝飾紋樣,共有13條金龍盤繞,寶座后面背倚雕龍髹漆屏風,左右兩側(cè)陳設有太平有象高香幾、角端香幾,寶座前面丹陛的左右還有四個香幾。香幾上有三足香爐。當皇帝升殿時,爐內(nèi)焚起檀香,香筒內(nèi)插藏香,于是金鑾殿內(nèi)香煙繚繞,頗顯肅穆凝重(圖6)。
而在清宮內(nèi)廷中,位于中軸線上的乾清宮正間的陳設與太和殿陳設格局基本一致。但乾清宮是皇帝處理政務和群臣上朝議事的場所,除了屏風、寶座、香亭外,根據(jù)實際需要,在寶座前又增加了御案。乾清宮地平上正中陳設有楠木胎金漆雕云龍紋寶座,后有金漆雕云龍紋五扇式屏風。兩側(cè)陳設角端、仙鶴燭臺、垂恩香筒等,寶座前有;批覽奏折的御案,這一組陳設全部座落在三層高臺上(圖7)。
據(jù)道光十五年乾清宮陳設檔:在乾清宮明殿正間陳設相當豐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金漆楠木屏風寶座,乾清宮的地平上陳設有“金漆五屏風九龍寶座一分,上設有:紫檀木嵌玉三塊如意一柄,紅雕漆痰盆一件,玻璃四方容鏡一面。”為了襯托這楠木胎金漆五屏風寶座的威嚴與莊重,還在寶座左右安放有“銅掐絲5去_端一對,銅掐絲挪圓火盆一對,紫檀大案一對,天球地球一對,銅掐絲琺壬良魚缸一對,銅掐絲琺瑯滿堂紅戳燈一對。”此外,乾清宮內(nèi)還陳設有引見楠木寶座一張,在斑長楠木寶座上陳設有:紅雕漆痰盆一件,玻璃四方容鏡一面,青玉靶回子刀一把。
而乾清宮東暖閣則為皇帝召見臣工的辦事處所,彳乍為皇帝召見臣工接受朝賀的這座宮殿里,楠木家具成為不可缺少的重要陳設。乾清宮東暖閣樓下抑齋內(nèi)的落地罩上設有一張楠■木包鑲的寶座床,床上設有:紅雕漆痰盒一件,青玉靶回子刀等陳設品。
以上乾清宮明殿是清代皇帝升座引見官員以及內(nèi)廷朝賀、筵宴的處所。東暖閣則為皇帝召見臣工的辦事處所,里面陳設則較為隨意,東暖閣沒有正殿的那種象征皇權威儀的金漆寶座屏風及甪端、仙鶴燭臺、垂恩香筒等,而是一些擺放文玩玉器漆盒的桌子及生活氣息很濃的楠木包鑲寶座等家具。
清代紫禁城里中軸線一帶的主要建筑從外朝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以及內(nèi)廷的乾清宮、坤寧宮里均陳設有楠木罩金漆龍紋家具及楠木家具。坤寧宮是北京故宮內(nèi)廷后三宮之一,坤寧宮在交泰殿后面,始建于明朝永樂十八年(1420年),正德九年(1514年)、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兩次毀于火,萬歷三十三年(1605年)重建。清沿明制于順治二年(1645年)重修,十二年(1655年)仿盛京沈陽清寧宮再次重修。嘉慶二年(1797年)乾清宮失火,延燒此殿前檐,三年(1798年)重修。乾清宮代表陽性,坤寧宮代表陰性,以表示陰陽結(jié)合,天地合壁之意。以后坤寧宮正間成為清宮進行薩滿祭祀的場所。而東暖閣則成為清帝大婚的洞房(圖8)。
道光十五年陳設檔記載,在坤寧宮東暖閣里有楠木案、楠木香幾等家具。坤寧宮東暖閣里陳設著豆瓣楠木案一張,上面陳設:敬勝齋法帖肆套計四十冊,墨刻,冬青釉拱花7八掛爐臺。……楠木香幾一對,左邊上設:掐絲琺瑯爐瓶三式壹分。右邊楠木香幾上設:紅花白地冠架瓶壹件……楠木案一張,上設青花白地寶月瓶壹件,紫檀木座。周季獸尊壹件,紫檀木座。漢玉璧一件,紫檀木座。周婦鼎壹件,紫檀木蓋座玉頂。填白瓷拱花梅瓶壹件,紫檀木座。每匣六屜裝古銅圖章共計一千二百九十二方。
2楠木家具是寢宮便殿、宮廷苑囿不可或缺的重要點綴
才南木家具除了陳設在紫禁城中軸線上的主要宮殿外,還遍布在紫禁城的東西六宮、內(nèi)廷苑囿、禮神敬佛的佛堂等處。如儲秀宮、敬勝齋、綺望軒、毓慶宮、崇敬殿、中正殿等處。
儲秀宮是明清兩代后妃居住的地方。咸豐二年(1852年)慈禧剛進宮被封為蘭貴人時,曾在這里居住。咸豐六年三月升為懿嬪的慈禧,在這里生下同治皇帝。光緒十年(1884年)已居長春宮的慈禧太后,為慶祝五十歲生日,移居此宮,并重修宮室,耗費白銀六十三萬兩。雛隆二十~年儲秀宮陳設檔記載:儲秀宮后殿明間,北邊設楠木格一對,格上設:tK仙花玻璃盆景一件,油珀水盛一件,附洋漆座,銅掐絲琺瑯梅瓶一件,水晶筆山一件,宜興掛釉瓷瓶一件,宣窯青花白地單耳花澆一件,藍五彩玻璃瓶一對。
紫禁城西路的敬勝齋,為清帝休憩的便殿,敬勝齋外觀九間,內(nèi)分為東西兩部分,東五間與延春閣正對,兩側(cè)接游廊與閣相連。室內(nèi)閣上有匾曰“旰食宵衣”。是對帝王廢寢忘食,勤于政事的贊譽。齋西四間偏于花園的西北角,為乾隆八年西墻西移后所添建。乾隆帝在在建福宮賦上提到“掏建福宮、敬勝齋等處,以為幾余游憩之地。”在敬勝齋的西次間,陳設有“楠木描金寶座椅子足踏一分,上設:紫檀木嵌玉如意一柄,官窯蓮瓣木漆盤一件。”
清代宮殿苑囿的內(nèi)部,金絲楠木家具成為重要的室內(nèi)陳設家具。今天北海公園內(nèi)的仿膳飯館,原址是清代是皇家苑囿西苑的漪瀾堂,而當年這個漪瀾堂最大的特色便是它的內(nèi)部各個開間,都陳設有楠木寶座床。據(jù)清宮檔案記載:漪瀾堂“北明間北面設:楠木包鑲床一張,上鋪紅白氈二塊,紅猩猩氈一埠,紫檀如意一柄。玻璃容鏡一份,黃緞堆花坐褥一份。東次間面西設:楠木包鑲床一張。(上面鋪陳與北間相同)東里間面東設:楠木包鑲床一張。(上面鋪陳同前)西里間面東設:楠木包鑲床一張。(上面鋪陳同前)西里間面南設:楠木包鑲床一張。(上面鋪陳同前)”
據(jù)嘉慶二十四年宮中的陳設檔記載:在頤和園萬壽山后山的綺望軒里也陳設有多件楠木家具:綺望軒面北安“楠柏木包鑲床三張,靠西墻安:楠木幾腿案一張,(在這件楠木幾腿案上)陳設:官釉天盤口起線紙捶瓶一件,銅掐絲琺瑯象足鼎一件,青綠蕉葉花觚一件++++++靠東西墻安:楠木小炕案一對。”
在清代宮中皇子按受啟蒙教育的毓慶宮建筑一區(qū)中,也配備有楠木家具,在其正殿惇本殿里,陳設有一件體形高大的楠木雕龍頂豎柜,據(jù)光緒二年的宮中陳設檔記載,這件楠木頂箱豎柜里存有:“紫檀木嵌!艮片字長方罩蓋匣一件,內(nèi)盛:御筆佛說阿彌陀經(jīng)一冊。雕紫檀木方匣一件,內(nèi)盛:御筆詩扇十柄。紫檀木罩蓋匣一件,內(nèi)盛:御筆手卷四卷。紫檀木長方匣二件,內(nèi)各盛:御筆字詩扇一柄。御筆字紫檀木邊緙絲對一副,紫檀木邊漆心鑲嵌掛屏一對,漆上刻御筆字。紫檀木邊嵌牙羅漢銅福壽銀母詩意掛屏一對,上嵌御筆字。紫檀木邊銅掐絲琺瑯插屏一對,背后刻:御筆字詩意。紫檀鑲嵌文具一對,內(nèi)各盛:御筆手卷三卷,御筆冊頁三冊。紫檀木鑲嵌葫蘆一件,玉圖章九方,楠木匣一•件,(內(nèi)盛石硯一•方)。御筆紫檀木邊緙絲一副。雕紫檀木鑲嵌八角盒四件,每件內(nèi)盛:御筆字冊頁三冊。紫檀木嵌玉葵瓣盒一件,內(nèi)盛:御筆字冊頁二冊。紫檀木嵌銀片字圖盒一件,內(nèi)盛:御筆字冊頁二冊,白玉十二辰。紫檀木嵌一塊玉長方罩蓋匣一件,內(nèi)盛帝學書一套。壓歲小荷包五十九個。雕紫檀木罩蓋匣一對,(內(nèi)各盛:御筆字詩扇十柄)雕紫檀木長方罩蓋匣一件,內(nèi)盛:御筆字詩扇四十柄。紫檀木邊黑漆心八角罩蓋盒一件,內(nèi)盛:御筆字詩扇四十^一柄。紫檀木罩蓋匣一對,內(nèi)各盛:御筆冊頁各五冊,御筆掛軸一軸,玉軸頭。紫檀木長方匣一件,內(nèi)盛:御筆字扇二柄。紫檀木罩蓋匣一件,內(nèi)盛:御制千叟宴詩一冊。仁宗�;实塾P字冊頁一冊。”從上述這件檔案記載可知,這件楠木大柜里存放了許多重要的典籍圖冊、文玩雅器,足見其在清代家居陳設中的重要地位。
3清代佛堂主要陳設家具為楠木家具
在紫禁城的一些佛堂里,重要的陳設家具均為楠木制作。入清以后,清帝充分了解藏傳佛教在蒙藏地區(qū)的重要影響,把“興黃安蒙”作為鞏固蒙藏邊疆的重要國策貫徹始終。乾隆帝在《御制喇嘛說》中曾這樣分析:藏傳佛教與蒙藏民族的關系“蓋中外黃教總司以此二人(指達賴、班禪額爾德尼),各蒙古一心歸之,興黃教,良P所以安眾蒙古,所系非小,故不可不保護之,而非若元朝之曲庇謅敬番僧也。”尊崇達賴、班禪、章嘉、哲布尊丹巴等黃教領袖,給予崇高的地位。清代達賴、班禪三次到北京朝覲:順洽九年(1652年)五世達賴,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六世班禪,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十三世達賴,受到皇帝的隆重接待。時間恰好在清朝的早、中、晚三個時期,他們的造訪在宮廷中留下了印記。隨著西藏與中央關系的不斷加強,聯(lián)系更加緊密,藏傳佛教也逐漸成為清代皇室的宗教信仰。清代帝王為了表達自已禮佛敬佛的誠意,在紫禁城內(nèi)興建了大量的佛堂,而佛堂里供佛的家具均為楠木制作。據(jù)光緒二年崇敬殿東西佛堂的陳設檔里就記載,崇敬殿東西佛堂里陳設有大量的楠木金漆家具及楠木本色家具。據(jù)記載:“光緒二年二月二十日起,陸續(xù)查得崇敬殿東佛堂:楠木金漆鬧龍大龕一座(內(nèi)供銅胎無量壽佛一尊,銅胎尊勝佛一尊,銅琺壬良七珍一分,銅琺瑯瓶一對,銀琺瑯八寶一分,白玻璃海燈一件,青花白地靶碗一對,銀琺^良五供一分)楠木金漆鬧龍龕一座……,楠木金漆小案一張(上設玻璃八棱瓶一對,銀琺瑯五供一分,高麗木座銅靈芝二枝,共重五百十兩),楠木金漆鬧龍龕一座(內(nèi)掛萬佛像一軸),楠木金漆小案一張(上設亮玻璃八楞瓶一對,•銀琺瑯五供一分,高麗木座,銅靈芝地二枝,共重二百五十五兩”)。在崇敬殿西佛堂里陳設里,也陳設有楠木佛龕及楠木案,崇敬殿西佛堂現(xiàn)陳設:“楠木金漆鬧龍大龕(紫檀木玻璃歡門內(nèi)供,金裝珊瑚阿彌陀佛一尊),楠木金漆大案一張,上設:銀琺瑯七珍一分,瓷花瓶一對,銀琺瑯八寶一分,玻璃海燈一件,青花白地瓷把碗一對,銀琺瑯五供一分,高麗木座,銅靈芝二枝,共重五百十八兩),楠木金漆小案一張,上設:銀琺瑯五供一分,銅靈芝二枝,共重二百五十八兩)”
中正殿位于紫禁城內(nèi)西北隅建福宮花園南,主供無量壽佛。清代這里是清宮最早的佛堂之一,大量西藏和蒙古地區(qū)來的佛像、繪畫都供奉在這里�?滴跞辏�1697年)設“中正殿念經(jīng)處”,掌管宮中藏傳佛教佛堂的一切佛事活動以及藏傳佛教的鑄造、繪畫佛像等宗教藝術活動。1923年6月26日夜建福宮一把大火,把整個建福宮一區(qū)焚燒殆盡,殃及該殿,今僅存遺址。但是我們?nèi)詡}巨從清代遺留下來的中正殿陳設檔中看到當年這里的陳設狀況。據(jù)嘉慶年間的中正殿陳設檔記載,在中正殿的供奉無量壽佛的明間,陳設有多件楠木家具。“楠木香幾五個,上供銀琺瑯五供一分,隨五色靈芝一對,雕漆蠟一對,香爐重八十四兩,蠟阡每個重六十七兩�;ㄆ棵總重六十五兩。楠木香幾一個,上供喇嘛字銅攢香爐一件,隨銅腰式香盤一個。++++++中正殿西次間內(nèi)供楠木龕二座,內(nèi)供新造銅胎無量壽佛二尊,之內(nèi)有燃燈古佛一尊,尊東西分供。
綜上所述可知,楠木家具在清代宮中的家居陳設中比例較大,在前朝三大宮殿及內(nèi)廷的乾;清宮內(nèi),彳南木家具多為罩金漆髹飾龍紋的寶座屏風,這種罩金漆髹飾龍紋的家具是紫禁城等級最高的家具,全部陳設在紫禁城中軸線上的主要宮殿。而遍布于內(nèi)廷各處的楠木家具則為楠木本色家具或髹漆家具,這些楠絲具包括屏風、佛龕、床榻、坐椅、書格、香幾、大柜、供案等類,在清宮內(nèi)廷陳設中占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現(xiàn)在就來欣賞兩件故宮珍藏的楠木家具,如這件楠木嵌瓷面圓杌(圖9)。高49厘米,面徑41厘米,座面為圓形,以圓形弧材分段攢接成圓框,中間嵌有精美的青花瓷片,座面下有束腰,下為壸門牙板,四條腿足為鼓腿彭牙,足端下踩托泥,托泥下飾龜腳。這件圓杌以楠木制作,造型圓潤剔透,裝飾無多恰到好處,可謂多一分則繁縟,少一分則寡味。
紫檀嵌楠木山水人物羅漢床(圖10)。這件大床為清乾隆時期制品,高108.5厘米,長191.5,寬107.5厘米,大床體開形寬碩,床圍作成七屏式,大床邊框為紫檀木制,床圍的屏心上則鑲嵌大塊的楠木,楠木屏心上雕刻出表現(xiàn)農(nóng)耕、漁樵等內(nèi)容的山水人物圖。席心床屜,床面下束腰,牙條雕玉寶珠紋及燈草線,腿部邊緣亦起燈草線。足端雕成卷云馬蹄,下承托泥。通體觀察,可知這件羅漢床雖然冠名是紫檀嵌楠木山水人物床,但是其最出彩的地方是床圍上大面積的楠木雕飾,在色澤明艷的楠木床圍板上,人物及山水采用類似工筆畫的技法,精雕細刻使得其上的山水及人物栩栩如生,給這件大床增添了一絲濃筆重彩的雋永魅力(圖11)。